“啊—啊—啊—啊——(全部升調(diào))”,“呵—呵—呵—呵——(全部降調(diào))”,“哇——呀—呀—呀—呀——(全部顫音)。凌晨五點,那退休的老光頭又在晨練。他不是演員吊嗓子,他只是一路快走、一路吼叫??熳呤怯醒踹\動,據(jù)說比跑步更來勁;這吼叫振聾發(fā)聵,五臟六腑都震蕩,據(jù)說有意想不到的健身效果。
可是凌晨五點,還是“黎明前的黑暗”,人家睡得正香呢。睡夢中的人們實在受不了這凌晨的騷擾,也有火大氣急的推開窗子罵:“死人啦?嚎什么嚎?吵得人不能睡覺”!老光頭一怔,吼叫聲也一停,但不久“啊啊——呵呵——哇呀呀”的吼聲又起。罵他的人倒弄得氣醒了瞌睡,氣走了睡意,一時半會兒調(diào)整不過來的還落了個一整天的心情煩惱!
終于有一天,黑暗中有人攔住他論理,一問一答的聲音在夜空中清清楚楚:
責(zé)問:“你天天五更這樣吵,講不講道德”?
老光頭:“鍛煉身體,礙你什么事,什么道德不道德”?
責(zé)問:“你就不能跑得遠(yuǎn)點,不在這附近亂吼亂叫”?
老光頭:“我這不是在大街上運動嗎?我又沒進(jìn)你小區(qū)來!難道還要我打的去江邊、去山上”?老光頭心里想,就是江邊也有“枕河別墅”,就是山上也有“會稽山莊”,城市空間小,這能怪誰?老光頭覺得自己很有理,就大聲的反問:“你說!你說!叫我到哪兒去”?!
“……”責(zé)問者語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