復旦大學李良榮教授主編的《歷史的選擇》一書,系國家“985”工程二期項目“新聞傳播與媒介化社會創(chuàng)新基地”課題的一個成果。其中一篇由復旦大學新聞學院副教授許燕撰寫的名為《30年中國新聞文體變遷》的論文涉嫌多處抄襲《新時期報紙新聞文體發(fā)展研究》,部分內(nèi)容甚至原文照搬,只字不改,而且無參考文獻?!缎聲r 期報紙新聞文體發(fā)展研究》是許燕的同門韓元2006年6月完成的博士后出站報告。(10月16日人民網(wǎng))
有誰計算過,這是今年曝光的第幾樁學術不端事件?中國工程院院士的劉興土抄襲案、西南交大副校長黃慶抄襲案、湖北工業(yè)大學教師胡春林碩士學位論文抄襲案、武漢理工大學校長周祖德抄襲門……記性不好,請恕在下不能一一列舉。
在學術抄襲案面前,我早已神經(jīng)麻木,沒有耐心再去關注那一樁樁一件件丑聞。不過,有一個問號在我腦中越描越大:那些抄襲者長沒長心眼?偷盜行為無法掩人耳目,這該是小孩子都懂的常識,學術偷盜——抄襲——很容易暴露,你的論文總要發(fā)表,發(fā)表之后總會有人看,這就很容易被原創(chuàng)者或其他讀者指控。況且,復旦大學新聞學院的這次抄襲事件發(fā)生在同門之間,可見抄襲者顢頇到了何等程度。
在當前的學術界,學術的正氣與腐敗已經(jīng)不適合再用九個指頭和一個指頭來比喻了,學術的公信力已然淪陷在公眾鄙夷的眼神中。一些學者肆無忌憚地抄襲他人成果,膽大妄為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,既不把學術尊嚴、學術誠信放在眼里,也不把職業(yè)道德、法律法規(guī)放在眼里。我很納悶,這些人有“膽識”頂住為千夫所指的風險,為什么就不能冷靜地坐下來做一點真正的研究?即便成不了大師級學者,起碼應當守住作為學者的最后一條界線。
這群戴眼鏡的家伙根本上缺乏自律精神,看不出道德規(guī)范在他們內(nèi)心有多么重要的位置。相反,他們把學術道德看做一團橡皮泥,必要的時候會捏成裝潢臉皮的漂亮面具,以道德高尚標榜自己,不必要的時候則棄之如敝屣,毫無愧疚之感。外界也鮮有有效的約束,雖然教育部和高校都制定有所謂的學術規(guī)范,但有幾個人會認真對待?《著作權法》有對“剽竊他人作品”的相關認定,卻沒有刑罰辦法。如果不慎東窗事發(fā),抄襲行徑被人揭露,抄襲者經(jīng)常被包庇,即便被懲處,多是被原單位辭退,換家單位接著干,很少受到實質(zhì)性的懲罰。君不知,有關機構(gòu)僅認定西南交大黃慶論文抄襲就用了整整兩年時間,懲治學術腐敗之難由此可見一斑。
學術界即將腐爛成一片垃圾場。公眾對學術的信任、對學者的尊重可能降到了空前的低點。一個民族的進步仰賴學術的創(chuàng)新成果來推動,當公眾等待乘坐學術牽引的機車奔赴前程的時候,他們卻沮喪地發(fā)現(xiàn)學者們懶懶散散、偷偷摸摸,從未意識到自身的使命所在。面對接二連三的學術腐敗事件,公眾失望而又無能為力,他們總不能把那些學術腐敗分子拉出來暴打一頓吧。
挑戰(zhàn)學術底線的現(xiàn)象頻發(fā),學術界還能不能自我救贖?既然當前的學術體制是行政主導,那教育主管部門對此有沒有應對策略?今年年初,教育部長周濟放狠話說:對學術不端行為實行“零容忍”、“一票否決”,“無論涉及什么人、什么事,都要態(tài)度堅決、一查到底,做到不護短、不姑息、不手軟。”現(xiàn)在看來,這些狠話并沒有產(chǎn)生應有的震懾作用。如果教育部門不作為或作為無效,那能不能就此放權,讓學術界嘗試自治,以學界中人自身的智慧為學術刮骨療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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